Sherlyyyyyy

一个无趣的人

【evak】 soulmate

在20岁之前,isak还曾对自己未来的伴侣抱有过幻想,那个人会是什么样子,有多高,什么发色,注视着自己的神情是怎样的?

如今,低下头看着紧裹在左手手腕上的黑纱,isak轻笑一声,是对自己的无尽嘲讽,20岁以后,他就确定永远不会有那么个人出现了。

奥斯陆冬季里的风凉得沁入骨髓,拢紧领口的围巾,isak把冻得有些透粉色的双手在面前呼了口气暖暖,揣回口袋,散出的水汽在空气中凝结成小片的雾,模糊了有限的视力范围,余光扫过每对相拥取暖的情侣,isak脚步加快了几分,呵,又是一个无趣的冬季,不知道这会儿还能喝上Jonas妈妈熬的奶油浓汤么?

抖去一身风霜,isak上前给了Jonas妈妈一个贴面吻,Julie是一位好长辈,自己在她这得到的关爱不比在妈妈Tina那得到的少。

"oh, sweet,你的脸也太凉了吧,快进屋子里来。"

"Julie,今天还有美味的奶油浓汤么?我希望Jonas没有把它喝光。"

"我特地为你留的,Jonas自然不能喝光它,今天他的未婚妻过来,他根本没有心思想喝它。"

像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,Julie马上止住了话,眼带歉意的看向isak。

"hey,Julie,你不必要这么小心,这没什么的。"isak摸了摸手腕上的黑纱,神色平静的说。

"isak,那个人肯定会出现的,……"

"Julie,我好饿的,可以带我去吃饭么?"isak撅着嘴撒娇,把Julie还想继续的话掐断了。

"马上就吃饭,亲爱的。"朝着餐桌走去,看着眼前的小孩儿,Julie的叹息几不可闻,Jonas已经找到自己的soulmate了,可是isak……

从Jonas家里出来时,已经是2个小时后了。揉了揉沉颠颠的胃,暖了的胃让心没那么寒冷。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那么顾忌自己的soulmate话题呢,大可不必的,这么多年了,我也早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。

咂咂嘴,雪下得更急了,不想要回头拿伞,披上hoodie的后帽,isak就一头闯进风雪里,一如多年一个人走过的路,雪地靴留下的脚印慢慢被掩去痕迹。

还没进门,Tina已经在门口了,看样子在那等了有一会了,"isak,你没有拿伞么?"

将围巾摘下递给Tina,"mom,就一小步路,我跑着回来的。"

"Julie和Jonas他们还好么?"

"很好,Julie说等天晴时要和你一起去野餐,Jonas叫我代他向你问好。"

"Jonas快要结婚了吧?对了,honey,你吃过晚餐了么?"Tina揉着儿子的肩膀,将他推向厨房,"去喝点汤再去洗漱。"

"mom,我吃过了。"没有在厨房多做停留,喝了一小碗汤,就进了房间。回到属于一个人的领域,脱了力一样坐在床上,身体软软往后倒,为什么每天过得这么疲惫,没有阳光的季节真是糟糕啊。

翻了个身,视线往窗外望去,偶有几个路人还在风雪里踱渡,这些人,是如我般无处安放,还是即将漂泊到头,静置港湾。


抬起左手,盯着手腕上的黑纱许久,解开缠绕的活结,露出一抹惨白的印记,一个人的一生就由这么个东西决定了,还是有点可笑,手指细细摩挲着,指甲不觉用力,留下一小道指痕。

小的时候,isak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趴在Tina的膝盖上,举着自己的印记痕问她,自己的soulmate会是什么样的,Tina总会把他抱在怀里,不厌其烦的告诉他,"isak,等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,你的印记痕就会变成爱情的颜色,不要着急,the best is yet to come, 你要学会等待。"

"mom,为什么我要等待呢,我不能去找我的soulmate么?"

"dear,因为妈妈也是这样过来的啊,那个在远方的人,会感知到你的存在,一路走来,寻风觅雪,直到找到你。"

"那什么是爱情的颜色呢?为什么我的印记痕和你的不一样呢?"

"因为我们每个人的soulmate都是独一无二的,在他找到你之前,它会保持原样,直到你们相遇。"

"你和daddy就是这样相遇的么?我希望我的soulmate能快点找到我。"

"isak,我保证,你的soulmate就在来的路上了。"



太晚了,我的soulmate再也不会来了。

17岁那年,isak在教室里晕倒,在医院里发烧一宿,醒来时,就记得医生和Tina的对话。

"女士,我很遗憾的告诉您,您儿子可能不会有soulmate了。"

"这是怎么回事?"

"他的发烧也是由印记痕引起的,我们诊断过了,他的印记痕已经完全没有感知力了,一般这种情况,都是soulmate出现了意外,很抱歉,告知您这个消息。"

病床上的isak抚过印记痕,没有知觉的肌肤,随之死去的另一部分自己。

有些人很幸运,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遇到了自己的soulmate。抱着不现实的希冀,isak等到了20岁,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。

每个人的soulmate最晚都是在20岁之前出现的。虽然这样的结果是意料之中,还是免不了叹息。一想人生那么长,一个人走总有点落单,好在这些年,也习惯了。

熄了床头灯,坠入无需意识的黑暗中,睡眠,另一种形态的死亡。









24岁的even是个自由摄影师,潇洒自在,像没有根的蒲公英种子,任凭风将自己带向任何地方。总有人会问这个笑起来比斯堪的纳维亚的海风还有柔和的青年,"你为什么从不在一个地方定居呢?"

这真的不是一个好问题,"因为我在寻找我的soulmate",我把我的soulmate弄丢了,所以才脚步不停,辗转人海。

"那你找到了么?"

"还没。"

走过那么多国家,脚下的每一寸土地的气息都不同。不得不承认,这个星球真的很大,容纳了这么多的人,你藏身其中。

距离确诊bipolar已经过去6年了,长年累月的药物也抹去了先天感知soulmate的能力。

既然已经没有这种能力,为什么还要出发?

因为一想到,他的soulmate还在原地等他,以为他死了,终此一生,孤独寂寥,意难平。

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,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,放在鼻前嗅了嗅,没有点燃,他的病情并不允许他这样放肆。明天就离开这个东亚小国吧,离开挪威已经5年了,家人的催促让他回头走。

等我,我会找到你的,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,我一定会认出你的。

奥斯陆机场,时隔多年,重新踏上这片土地,漂泊模糊了对故土的定义。

"even,这里。"早早来接机的母亲Dana,远远就冲他挥手。

大步往前,拥抱了一下想念的家人,父亲Michael拍了拍他的肩,表示对归家儿子的欢迎。

"这次回来,还走么?"

"走。"

驾驶座旁的Dana转过头看他,欲言又止。

"mom,他还在等我。"

可是,世界这么大,人海漂泊,你要去哪里相遇他。把话咽进肚里,even的执着,她再了解不过。

多年未回家,还保持联络的朋友没有几个。约了几个朋友,在一家安静的cafe聊天,叙旧时短,几个朋友因为工作原因,匆匆散了,约好下次再聚。

没有直接回家,驾车去了附近的沙滩,正是工作日,海滩上看不见人,翻滚的浪拍打在岸上,离开时带走一部分泥沙,迭起往复。

静的海带着点母性的温和,even转身会车上去相机,想把这美定格下来。重新回到沙滩上,举起单反,却有一道突如其来的身影闯进了镜头。原来,这里还有人啊。

原先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慢慢往前走,正在远离视线,even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一阵心慌,不行,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。

身体先于大脑行动,把单反扔在一边,追上前面那个人,"等等。"

isak转过头,看着这个拽住自己手腕的陌生人,略微的挣脱,让黑纱轻飘飘落了地,被风吹远。

等等,然后呢?

22岁的isak生命中缺失的一部分重新被镶上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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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n刷skam的产物,平行世界的evak,还能再爱一万年,任何宇宙的你们终会相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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